472杯中清酒 (1/2)

墨凌天从小紫的手上接过了暖手炉，放入了白落羽的手中，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却是无声的温柔。

白落羽侧过头看了墨凌天一眼，微微勾唇，整个面色都变得柔和了几分，冰雪微融的笑意独属他一人。

一片静默之中。

“好，好，好！”泰然坐在主位之上的白弈寒率先拍起了掌，口中难得的连说了三个好字，似是毫不掩饰地愉悦。

群臣即时相继都应和激赏了起来，众人纷言皆是赞许。

这次的赞赏绝大部分却不是出于敷衍，而是当真地为着白落羽的琴技有感而发的。

本来是准备看着白落羽闹笑话的白慕双，如今简直是气得恨不得就要掀桌子而去了，若不是身边的白慕雅还在桌底下用手拉着她的话。

坐在侧上方的王后柳氏眼底的眸光更冷了几分，她的手抬起，唤走了身旁的宫人，动作依旧如常的优雅。

一旁的宫人即刻就小跑而去，没过多久，手里就小心翼翼地端来了一个酒壶，回到了殿中。

柳氏微微侧过自己的身子，面朝着白弈寒，面容优雅华贵，缓缓出声唤了句：“陛下。”

白弈寒闻声抬眸看向了她，算是示意，神色还称得上是几分温和。

“陛下，臣妾平日里就一直待在这宫中，身边什么珍稀名贵的东西也都是陛下赏赐的，实在是没有东西是拿得出手的，只得略进些心意借花献佛，臣妾派人不远万里地去到中原，为陛下寻来了陛下最为喜爱的美酒，祝贺陛下生辰，望陛下能够心悦。”

柳氏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透着淡淡的雅气，还有几分雍容。

众人皆知南岳国主除却爱美人以外，还有一个嗜好便是爱好美酒。

“爱妃甚是有心，且呈上来吧。”白弈寒开口道，

柳氏侧首，眸光看向了身旁的丫鬟。

丫鬟即刻就知意地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去，将酒带盘呈给了白弈寒。

躬下身，丫鬟毕恭毕敬地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侧身想要自主地去给白弈寒倒一杯酒。

白弈寒只是扫了眼身旁那宫人，出声命令道：“下去吧。”

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陛下会招来什么杀身之祸，丫鬟诚惶诚恐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是……陛下！”

柳氏眉头微压地看向了白弈寒。

白弈寒却只是眸光朝着大殿当中的坐席扫了几眼。

意识到什么的白落羽几不可闻地皱了下自己的眉头，而后又恢复平淡无波。

果真，没过多久，白弈寒的声音就不出意料地响了起来。

“夏妃，你上前来，替朕斟酒。”

白弈寒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内缓声落下了，一槌定音，

这话一出，让殿中的人皆是神色各异，若说白弈寒此举算是偏宠的话，只令夏语芙一人上前去斟酒，可是这斟酒之事本就是宫人所做的，让夏语芙上前去斟酒又是有失身份之事，此番又似挑逗之举倒是在花街柳巷之中时常会发生的事。

是故众人一时都有些抓不准这国主究竟是在打着什么样的心思？亦不敢妄加议论。

无论如何，是自己送出去的酒，如此而来，柳氏的脸色不免有几分的难看，却是没有出声。

一旁一直都沉默着的静妃，从头至尾都是微埋首，淡然无声，此刻倒像是也被吸引住了兴趣，抬眸看向了殿中。

在桌子之下，白落羽的手轻覆盖住了夏语芙的手背，眸色冷了几分，神色微澜。

从始至终，夏语芙的脸色就没有丝毫的波动，她将另一只手覆在了白落羽的手上，似是安抚地轻抚了下，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

她是当真不在意，若非说她先前还有几分执念的话，就是她还未再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即便是早就猜到了她兴许已经遇害，她也还存着希冀自己有生之年可以亲眼见到自己女儿的尸首，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夏语芙甘愿如此被困于南岳的原因。

如今白落羽已经回到了南岳，虽说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总归也算是了却夏语芙心头仅有的执念了，今日她本无须出现在此，即使白弈寒派人前去传唤多次，她也无须来，最终她前来此处的原因，亦不是想像这般陪他作戏的，

只是因为或许，她预感到了自己不久后将会离开此地，将会再也无须见到眼前这个男人。

真正的诀别。

白落羽侧头看向了夏语芙白皙得有几分透明的脸色。

夏语芙似是轻叹了一口气，而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缓缓地站起身来。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了中央的阶梯处，微垂着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白弈寒手中还端着一个酒杯，就那么看着夏语芙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眸中闪过一抹抓不住的复杂情绪，不知是透过眼前的人在看些什么，追忆些什么。

白弈寒的眸光从夏语芙的脚尖处移着朝上，看到了夏语芙如若冰霜的清丽脸色，才似回过神来的，压了压自己的眉又松开。

并未多说什么恭敬致辞，夏语芙走到了白弈寒的身侧后，没有停顿直接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壶，一手轻挽起袖子，直接往玉雕的白色酒杯里倒下了一杯清酒。

酒声清脆。

大殿之内静得连酒落入酒杯之中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敲动着什么。

倒好了酒后，夏语芙将酒壶放下，一只手拿起了那杯酒，直接递给了白弈寒。

两人的眸光相视了片刻，白弈寒的嘴角上挂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