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爬树摔的 (2/2)

回夜起来后，什么都没说，转身朝面馆里走，阿凛见她情况不对，一时间没搭话，轻手轻脚跟在她后面，进了面馆。

小店内，老板正端着两碗面上来，看见回夜七窍流血的样子，手里的红油面差点泼出去，关切地道：“这这这……一会儿工夫，姑娘你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说着，怀疑地看向阿凛，好好一小姑娘，怎么让人欺负成这样子？他认为阿凛有很大嫌疑。

阿凛脸色一黑，他可不会动手打漂亮小姑娘！再说了，就是回夜不漂亮，他也不会打她的。

回夜擦净脸上的血，找张桌子坐下，看老板实在关心她，闷闷道：“爬树摔的。”

老板伸长脖子朝外面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外头那棵树？”

她点点头。

“不是，这好端端的，爬树干嘛？这可是咱镇上的神树，不可以亵渎。你多高摔下来的？有没有伤着骨头？这七窍流血的，五脏六腑肯定受伤不轻啊！”

回夜却只道：“先吃面吧。”

老板旋即将两碗面各自放在他们面前，看她实在不想说话，也不好再追问，一步三回头地朝她看，离开前道：“小姑娘吃完面赶紧去医馆看看。”

她轻轻嗯了一声，就捡起筷子捞面，眼角余光看见阿凛伸手端他面前的那碗，便拿筷子敲他的手背，鼓着腮帮子说：“都是我的，不许动。”

合着这不是给他点的啊！他顺势把面推到她的面前，她收回筷子，又不讲话了。阿凛不能吃，本来也没想吃，但是他没想到，她根本就没考虑过他，还真是没心没肺。

回夜发色如漆，衬着白皙姣好的侧颜，此时看起来异常温驯。面汤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轮廓，他不知她是不是又哭了。

他坐在一旁端详她的侧脸，不由得思考，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了许久，却没有答案。

之前她在住处被恶鬼攻击，神思受到震荡，解除控制后立刻就清醒了；还有，在阴煞傀尸阵中，她受到攻击，阿凛本以为她短时间内动不了，没想到她很快就爬起来，并且还有精力跟他们一起对付恶鬼；刚才，她从树上掉下来，他也以为她受了很重的伤，结果她拍拍屁股起身，还有心情吃两碗面。换了别的血肉之躯，遇见这种状况，不死也残废吧。体质特殊，能特殊到这种地步？

妖怪吧！

除了一开始选择她的那个理由，她身上，似乎还带着别的秘密。

让她一个人在江湖上游荡，叶朔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两年，她走南闯北，必然吃了不少苦头。

……

回夜吃完面，没和阿凛商量铃铛的事情，回家的路上，只粗粗提了一句：“那里、有阵法，针对特定的人。”

他明白她话语背后的意思——一切，冲着她来的。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他找不到安慰人的话，只好表明自己立场。至少，在她帮他找到那个人之前，他会一直留在她身边。

她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叹气道：“我怎么会沦落到要一个死鬼来陪啊？”

阿凛走在她右手侧，偏头看着她发带上垂着的小玉片，上面染着一丝红褐色的血，顿了顿，道：“回夜，你要不要簪子？”他抬手，做了个挽头发的姿势，“你头发挽起来，应该蛮好看的。”

她摇头，看着自己的手，为难地道：“算了，我不会。”

阿凛收敛起一贯的轻佻与浮浪，认真地道：“可以学。”

她捏起拳头，对着他的脸比了比，十分凶悍地道：“挽给你看啊？”

“你很好看啊，我会看的。”他说得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