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别前夜 (1/2)

名单重新公示之后，则陡然挑起了平静下来的情绪，一时喧嚣沸天，哭笑谩骂蔓延整个瑞京。官方没有给出解释，只是维持瑞京城的安宁，静静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在与老者约定的前夜，灵生早早便上床休息，合衣假寐，及至三更时分，才蹑手蹑脚爬起来，一溜烟跑到父母厢房底下，听到鼻鼾阵阵，知道父母熟睡了。又蹑手蹑脚的爬进房间，悄悄搜寻母亲的首饰盒。想要带走，出门在外，多少拿点黄白之物。

就在灵生小心翻腾之际，就听身后一道声音，“灵生，干什么呢？”原来他父亲早在他爬进来的时候就觉察到了，黑暗中眯眼一瞅，看其身形就知道是灵生。

灵生当时就僵在那里，随后其母听到他父亲的声音，也坐了起来，披起衣衫，点着了灯。问道，“灵生，怎么了？”

灵生随即突兀的跪倒在其父母面前，恭恭敬敬的磕起了头，“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不孝，孩儿想要去逍遥大陆，孩儿要去修仙问道，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否则，孩儿愿长跪不起，望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成全。”说着又磕了三个头。

夏氏看着满面泪痕的灵生，听着灵生稚嫩却决绝的话，心下大惊，一把将灵生搂在怀里。“痴儿啊！你不要吓娘啊。世间哪有什么仙，都是骗人的。娘不求你发达富贵，也不求你光耀门楣，只求你健健康康的待在娘的身边。”

慕云飞也有点莫名，这孩子怎么突然要修仙问道。再者说了，去逍遥大陆的名单也公示了，并无灵生啊，这孩子莫非是梦游。内心里，他是希望孩子们都去出去的，如今的瑞京太不安定了，温饱都解决不了，不如去外面撞个机缘。只是担心夏氏，只这一个儿子，又中年得子，自然宝贝的紧，恐怕是不会舍得的。因此他只让其他九子去测试潜力，灵生则安稳的待家里，或者去和发小一起玩。

“老爷，灵生在山里是不是撞克着啥了？要不请道观里大师傅们给做个小道场，怕是受惊吓了。”夏氏的心一下子就想到了邪祟身上。

“乱力怪神，徒惹事端，睡一晚就好了。”慕云飞打断夏氏的话，对她的反应过度不满。

灵生止住哭声，十分认真的说，“母亲大人，还是莫要扰动四邻。孩儿是真真的想去外边的世界看看，孩儿已经懂事了！。如若母亲不答应，孩儿便磕到您同意为止。”说着便“砰砰”用力磕在地上。夏氏整个人蒙了，唯独哭将起来，心肝肉的叫着。

是慕云飞强力把灵生拉扯起来，问，“爹不是不叫你去，只是你还小，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等长大一些，爹一定依你。再说了，你也没测试潜力，也没有你，爹也没办法啊。等外面也太平了，再去外面看看。”说着说着老泪也流了下来，灵生乃夏氏唯一的孩子，心下也十分宝贝，从没有大声呵斥过。

“我不，我就要去，现在就要去！我自己能去的！老爷爷说了我能去的！”灵生也犟起来。

听着灵生这等痴语，夏氏只说，“我的痴儿，你这是怎么了！儿啊，娘的心肝啊，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听着屋内的哭喊及吼叫声，早惊醒其他人，曹姨娘、沈姨娘及赵姨娘早披着褂子就闯近来，四下瞄着，在外听得三言两语便心里明白个十之八九，不由得暗暗窃喜，眼睛里的泪却早就打起转转，十分动情。

曹姨娘当先劝道，“姐姐且放宽心，灵生还小，哪知道个里轻外重，不过是被人蒙骗罢了。且过个三天五日的，也就好了。”

沈姨娘也说，“灵生，莫要和你娘犟嘴。你哪里知道外面山高水低的，还是待在家里是正经。更何况现在这乱地，你小孩子家家的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知道这里头的苦楚。”

赵姨娘撇着嘴，乌黑的眼睛溜溜打转，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窃喜，硬是咧起嘴，劝导，“姐姐身子骨要紧，小孩子家不懂事，也莫要闲生气恼，保重身子要紧。”

夏氏如今哪里听得这些话，看着几位姨娘一个个眉角眼梢藏不住的窃喜，不由得心下烦恼。

三位姨娘又一齐往慕云飞身上使劲，半老徐娘硬是娇嗲酥软的口气，“老爷，且放宽心，灵生从小就十分乖巧懂事，都是叫那群没教养的野孩子带坏了。咱们灵生本该和王孙贵公子一起玩，成天和那些个翻墙倒洞的在一起，自是学不来什么好。这阵子，不一直有小皇子找伴读的吗，叫灵生去试试，只要得到同意，以后飞黄腾达是跑不了的。”还未说完就被夏氏打断，“灵生的事，轮的到你？我还没死呢。我儿只要开开心心的，哪管他什么富贵腾达。”

慕云飞一声断喝，摆了摆手，便全撵走了。

大黑则偷偷备了几件薄衫，塞了一把菜刀及火镰、火石，又盘了一条麻绳塞到包裹里，然后悄悄将包裹藏到约定的狗洞里。

大牛除了准备衣衫，并备了把长剑，将白天求他娘蒸的一锅杂和面馒头全塞进包裹里，三更时偷偷将包裹藏到约定的狗洞里。

大虎、二木头、小猴子则各自背了一个大包，腰间挂了几个小包，叮铃当啷的响，听着像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严重影响他们行进速度。他们三人是约着一起来到狗洞的，放东西时，已经发现大黑和大牛的包裹了。

一切掩盖完毕，不认真看，根本不知道这里有狗洞，都撒花似的跑回了家，一想到离开，就是一股子莫名的兴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