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问心无愧的选择 (1/2)

应该怎么做？这是个问题。

初易离突然想起师傅的丹房。她曾经也好奇地试过如何炼丹，最后却炸掉了整个丹房，那种做了坏事害怕被发现的感觉与现在如出一辙。但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师傅说，做人要诚实，勇于承认错误，才能做到问心无愧，道心坚定。

现在，要承认吗？

回想一下，自己似乎也太小气了。自己炸了师傅的丹房那么多次，师傅也没生过气；他不过是与自己闹着玩，自己却动了手，造成现在的局面。

初易离深吸一口气，坚定了想法。她走上前去，踮起脚够到他的伤口，把药粉均匀地涂上去。黑衣少年一怔，似乎被吓到，却没有开口说话。

“别动！”初易离觉得自己可能吓到他了，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让他别动，方便自己涂药。

“你……”黑衣少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反抗。额上冰凉凉的，却不再有疼痛的感觉，这药应该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原以为她是普通小孩子，才想着逗她玩玩，这下可都清楚了，难怪她要躲着自己，是怕与自己扯上因果啊！但现在，恐怕早已扯不清了。

他也是一个修道者，自然清楚“因果”对一个修道者的重要性——毫不弱于对生命的重视。这玄乎又玄的“因果”可是被称为“大道杀手”，一旦沾染上因果，就是跳进焚尸液里也洗不清了。若是于某件事扯上因果，那么在那人的一生中，扯上因果的那件事会反复发生；而与某个人扯上因果的话，就会与他的命运产生交集。说得简单点，就是甩也甩不掉，效果堪比狗皮膏药。不论是做什么事，一定会有各种原因让扯上因果的人再次碰面。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是好事，但仔细想想就会心惊。并不熟识的几个人，在不断地碰面中可能会成为好友，却也可能因为一些事成为仇人，而你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常年面对他，这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光是想想，你和你的仇人，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人要常常见面，就得头痛欲裂。

道修中流传着一句话，一个好的因果能带给你天大的机缘，让你平步青云；一个坏的因果能让你坠入地狱，尝尽无边苦果，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所有的道修永远把因果放在第一位，不论看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不会轻易出手相助，就是怕胡乱与一个不知好坏的人沾上因果，这才有了大道无情的说法。

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啊！赤羽铭默默地看着初易离的行为，心中赞叹。一般的小孩早就吓得跑开了，那还能想着别人的伤口啊？

“对不起，我错了。”涂完药膏，初易离退后几步，深深地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还有赤小姐，我以为楼上没有人。”

赤羽铭呆呆的看着这神转折，一时回不过神。那个，你想表达什么？这座楼的走廊不是自然断裂，而是人工造成的？赤羽铭表示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够，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大到她又想起三年前来到这里的原因——不也是人工造成的道路断裂吗？

刚才是谁说这孩子善良的？过来让我好好打一顿！

“真的是你”赤羽铭挑挑眉，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态度诚恳，专心认错的孩子。瞧这老实得……怎么会做出这种破坏公物事？

“对不起……”初易离心中在打鼓，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毕竟是自己理亏。

“你……就没想过杀人灭口吗？何必道歉？”黑衣少年有些懵，他有点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既然有实力，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生死？在这广阔的天地间，不是实力为尊吗？只要你有实力，甚至明抢也不会有人怨言，技不如人能怪谁？记恨你的的，直接杀掉就好了。在这个世界混，怎么能心慈手软？

赤羽铭目瞪口呆的听着黑衣少年的话，良久才回过神，也对，这早就不是那个人人平等的和平年代了……在这里，在强者的眼中，弱者的性命就好似草根罢了，根本不值得他们在意。

“生命可贵，不想随意夺人性命。”初易离本着道歉应该诚挚的心理，认真的回答着。

赤羽铭闻言，有些感动的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决定原谅她。这年头，竟然还有这种热爱生命的孩子，真想问问她是不是也觉得人人平等？

“哈哈哈哈……”黑衣少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难以抑制的狂笑起来。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家伙多半是初次入世，还什么都不懂呢。生命可贵？他在刚入世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不想？到时候可就不是想不想的事了！你可别把这凡界想的太干净，他们明明就没有实力，却有着与之不相符合的野心，小心被人当枪使了。”

“喂！凡界哪有你受的那么糟？这是偏见啊！”赤羽铭不满的瞪着黑衣少年，“说不定凡界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些家伙传坏的！不要造谣啊！”身为一个热爱民族，热爱故乡的当地人，赤大小姐表示忍不了！

“偏见？”黑衣少年依旧笑着，淡紫色的眸中却是一片难融的亘古寒冰，“你生在象牙塔中，又怎么能体会到世态炎凉呢？明明就不是想真心对待，却偏偏做出一副虚伪的样子，用不断的欺骗来换取别人的信任，这不是凡界的特色吗？”

“胡说！”赤羽铭瞪大眼睛，“只是片面之词罢了！又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大多数人都是和善的，凡界还是很和平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人家就是真心的呢？”

“真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