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灯河夜语 (1/2)

啊！头好晕！

赤羽铭按住太阳穴，睁开眼，便是茫茫的夜色。无星无月，跟她三年前来到的那天一模一样。

“羽铭姐好些了吗？”熟悉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女孩精致的模样映入眼帘。对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师长了……

赤羽铭突然大笑起来，吓了女孩一跳：“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好开心啊，我都觉得我能赢下比赛了。”赤羽铭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放眼望去，在漆黑的夜幕下，此处俨然是灯的海洋！星星点点的灯光浮在宽广而平静的灯河上，美得宛如梦境。

“太美了！”赤羽铭不由向前走去，蹲在灯河边，轻轻拨弄着清澈的河水，顿时，一片涟漪漾开，原本静谧的橘色河面波动起来，每一圈水波都是烟火般的绚烂，波光粼粼，如痴如醉。

“若是喜欢，可以在赤家也做一个啊。”

“这不一样。”赤羽铭舍不得移开视线，“每一盏河灯都带着一个心愿，不一样的人又不一样的心愿，我又怎学得来？”

“忘川河里的河灯才是一绝，那种苍凉的凄美，才是永生难忘的。”初易离淡灰色的眸中难得的带上了丝丝怀恋，似乎又忆起那淋漓尽致的美。

“忘川？”赤羽铭笑起来，“小易，没想到你还挺喜欢看戏本子啊。还是少看些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初易离一时无话，不是被揭穿的无措，而是惊奇。刚才，自己的确回忆起了什么吧……至少现在知道，自己去过忘川，还看过那里的灯河。

待她再抬头时，赤羽铭已经与一个放河灯的人搭起话来，那人在与她讲自己的故事，而她已经红了眼圈，听得专心致志。初易离摇摇头，知道她不相信。是啊，忘川，在凡界只流传于话本子中，自己在说，她也不会相信，毕竟，她也没有理由相信自己这个陌生人啊，尤其是这么玄乎的东西……

坐在岸边，安静的看着盏盏河灯，发现自己早就分不清天上地下了。水太清澈，或是说夜太干净，河灯好似飘到了天上。在这夜色如水的梦境中，的确有了几分忘川的味道……

橘色的火焰看久了，就容易模糊视线，再看不清整个画面。听说在忘川灯河中，每一盏灯都载着一个痴魂的痴愿，以执念为灯油，不知疲倦地燃烧着，直到愿望实现，或是执念消失。

那一飘呀，就穿过了何等悠长的岁月。十年，百年，千年，万年……跨过无尽岁月，都想要实现的愿望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能支撑过那漫长的岁月啊……初易离把左手放在蜷起的膝盖上，再把头枕在左臂上，看着这茫茫灯海，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寂寥感，用千万年的时光来换取一个心愿，这真的值得吗？

“忘川的灯河很漂亮。”一个人坐到她身边，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也见过，真的很难忘。”

初易离偏过头，看着少年的黑衣被泱泱河灯染上温暖的颜色：“值得吗？用千万年的时光，换一个心愿。”

映苍笙愣了愣，潋滟的紫瞳中浮上些许迷惘，他摇摇头：“不知道。但……可能……是值得的吧。”他想到记忆中的美丽女人，她好伤心啊，连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但还在不停地哭。没有人安慰她，她也不想听任何安慰，她只是不停地哭着，把泪水都流入琉璃灯里去了。好多泪水，和着血水，一起流入琉璃灯里去，她就那样抱着灯哭，哭了好久好久，好像连泪水都哭干了，然后小心地点燃琉璃灯，目送着它进入忘川河中，就那样一直盯着它，连眼睛都不舍得移开一下。

他记得，那盏灯很艳，非常明亮，应该是燃烧着血泪的缘故吧……师傅说，这些都是痴儿，生前放不下，死后亦放不下，成了万千痴魂之一……师傅说这话时的眼神很哀伤，所以，应该是值得的吧。

“这不是一盏灯，也不是什么愿望，而是一盏虔诚吧……”初易离悠悠叹息，她见过不少在忘川放河灯的人，那痛彻心扉的样子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甚至有一次一个女人还疯了似的求她帮她找一个人……还真把她吓住了，废了好大的劲才让对方放手。

“也是。”映苍笙叹了口气。突然，他饶有兴趣的起身：“要不要看看他们许的什么愿？”

“这不好吧？”初易离犹豫了片刻，好奇心终是战胜了公德心，也站到河边处。轻轻招手，一阵清风吹来几盏河灯。

“嘴上说的不，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映苍笙翻了个白眼，“好小子，动作比我还快。”

“一般一般。”初易离的心境何等强大，这点儿小伎俩根本掀不起风浪。

“哼。”映苍笙不愿在于她纠结于这个话题，选了一盏最为明亮的河灯。这河灯的材质不同于忘川的琉璃灯，而是用轻巧的木片当底座，最普通的晶石雕成莲花安插在上面，花心出装上灯油，点燃即可。其实很少有人会把自己的愿望写成纸片放在河灯上，那样太容易丢失，而且可能会被别人看见，所以大多数人会对这河灯悄声诉说自己的愿望，在放入河中，任其飘走。

该用什么办法呢？映苍笙第一个想到的是用溯影珠投射出相对应的画面。但会太过张扬，很多人都会看见。

“看我的。”初易离满是兴趣地盯着这盏小小的河灯，好似在看一个实验的对象。

“你有办法？”映苍笙挑眉，颇为好奇的问道。

“这是自然，我可不像某人，不会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