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袭山寨 (1/3)

三人在山洞里为杀上山寨做准备的时候，山寨那边却是有了不小的骚乱。

“什么？大小姐不在？赶紧下山去找啊！”昨日带着陈玉上山的那首领怒吼道。

他算是赵寨主生前最宠信的手下了，赵华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中相当于半个女儿。

“已经派人去找了。”底下的人回答道，“不过由于很多人都得去帮死去的兄弟们下葬，所以已经没有人手可以再派出去了。”

“md！”首领一拍桌子，将桌子拍出了裂纹，“二当家的怎么说？”

他们还得参加寨主的葬礼，所以同样没办法下山找人——这让他很烦躁。他倒不担心赵华的安危——虽然赵华没掌握全部的凶兽分布图，但还是知道其中几条安全下山线路的，他只是为赵华的不懂事而感到气愤。

“他说寨主的葬礼必须如期举行，就算人不到也得下葬。”

“唉~”首领叹气道。无论是作为手下还是朋友，他对赵寨主的葬礼该如何执行都无建议权。

“二当家的太不近人情了。”有人不满道，“寨主可不像我们一样无牵无挂的，怎么着也得把夫人和少爷请上山吧！”

“没办法。”首领无奈摇头道，他理解二当家的如此做的用意，“这是寨主定下的规矩。他现在才走了三天，如果就这么破坏规矩，会起个不好的头的。”

手下们为寨里的稳定难受时，寨中的二当家——现在的寨主却是十分淡然。

他正和两位黑衣人喝着茶。

“二位的报酬我已经准备好了。”二当家的掏出两只一指长的角，“这千年犀灵兽的角可不好找，我也是偶然在山中遇见其打斗遗址才捡到的。”

两位黑衣人皆笑眯眯地接过了角，相视了一眼。蒙面黑衣人似乎想干些什么，却被露脸黑衣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多谢赵寨主！”露脸黑衣人笑道，“只不过我二人想练成封灵丹，还需要一些珍惜药材，其中不凡天生灵物，不知道赵寨主可否代我二人在城里采购一番？”

“可以！当然可以！”二当家的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举手之劳，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这次劫掠过来的货物中似乎也有些药材，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待我哥下葬后，我可以带两位去挑挑。”

露脸黑衣人听言，似是得到了意外之喜，脸上笑开了花：“那就麻烦赵寨主了！”

时间渐近黄昏，送走赵寨主的车队缓缓起行了。车队的目的地是此处山壁的山顶，大多数能被装进棺材里的土匪都被葬在了哪里。

“尘归尘~土归土~”

有土匪在前头手持红布旗挥舞着喊着。在甘轮国的葬制里，他是为亡人驱散路上的游魂野鬼的。

紧跟在他后头的是家属的位置，此刻，那只站着二当家。

再之后，就是棺材了。由八个大汉抬着，那首领就是其中一位。

棺材后，是纸钱和纸扎。

这样的阵容放到整个甘轮国来讲，无疑是寒酸之至的——就连吹唢呐的都没有。但对于山寨里的土匪们来讲，这无疑是最豪华的了。

许多土匪死去后，是找不到可以下葬的躯体的。而有幸能在同伴的帮助下入土为安的，最多也仅有一口薄棺配以大量烧成灰的纸钱。

像这种虽然简陋，但完整的仪式，土匪们还是第一次亲手经历。

土匪们如普通人家一样悠悠地抬着棺走，半个时辰后才到了山顶。此处的地皮，大都已经被翻过了。有不少地方是今天刚填的土。

“下！”手持着红布旗的那人指挥着抬棺的八位大汉们把棺材平稳地放到地面上的葬坑旁不远处。

这葬坑是今早就已经挖好的。

“放纸钱吧。”二当家一挥手，抬着纸扎的土匪们先行将纸扎丢进了葬坑里，并将之点燃。随后，抬着纸钱的土匪们才陆续地将纸钱丢了进去。

这些纸钱和纸扎同棺材一样，在每次劫掠前都会备上许多，以供土匪们在死后的世界享用。这次丢进葬坑里的纸钱，是土匪们所备数量的一半。

葬坑里的纸钱熊熊燃烧着，烤得土匪们不敢接近。适时的，山谷中有两股风吹来，正好对冲，将那火焰抬高成柱状，直冲云霄。

在场的土匪都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纷纷抬头张大了嘴看着。

“哥，你当真是死后的葬礼也要与众不同啊。”二当家不知是嘲讽还是赞叹地说了一句。

这火焰龙卷如此高调，当然不只是土匪们能看见。不远处一直眺望着的赵华也看见了。

扑通——

赵华朝火焰的方向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将头皮都磕破了。

“爹，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赵华坚毅道，眼中又泛起了泪光，但随即又用袖子抹干。

“哇，神奇！”

陈玉正好出洞想在凶兽身上割点肉，就见到远处直冲霄汉的火焰龙卷和跪在地上的赵华。

“起来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该想想如何复仇才是正道。”陈玉把赵华从地上扶了起来。

“嗯。”赵华回应。

也许是远处有火光的缘故，陈玉觉得赵华的眼神和她之前有了些许的不同。先前她或许还在摇摆，现在则是坚定了下来。

回了洞，陈玉一边把插着肉的树枝固定在火上烤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手帕来。他舍不得用新手帕，因此拿出来的还是帮赵华擦眼泪的那条——反正也只擦过眼泪，不脏，他还洗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