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头宫女（二） (1/2)

小香低头沉默不语，这个男子的话还值不值得相信？两人之间没有再说话，激情已被这件意外之事消磨得一干二净，骤然间这个孩子的存亡成为了两人之间的一个鸿沟。萧伟对小香的情感，现在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不错，当初他只是想单纯的利用小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竟对小香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情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看着小香伤心落泪，他感到自己的心也隐隐作痛。

沈潜端着一个药碗进来，放在了书案上。看着里面黏糊糊的黑色药汁，萧伟不禁问道：“这种药服下后有什么影响？”

“是药皆有三分毒，何况这是虎狼之药。”沈潜实话实说，“对生命当然不会有影响，不过服下打掉胎儿之后，对再次受孕可能会增加难度。”

古代用药打胎，多含有铅之类的毒物，对女子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仅是身体上的痛楚，对心理上的折磨更甚。当时的伦常女子无故堕胎是件很丑陋的事，通常女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的。

母爱是天性，眼睁睁看着自己打掉腹中的胎儿，那种难受非笔墨所能形容。小香颤巍巍地端起面前的药碗，哀怨的眼眸再次望向了萧伟。萧伟只得狠下心，别过头去，他同样也不想看到这一幕。这时他的脑海中蓦地升腾起自己的母亲金兰，同样是丫环出身，也是意外怀孕，在于贞贞那样大的压迫下，母亲不顾自身安危，仍选择坚定地生下他，这是一种母爱的力量。难怪他对小香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原来在小香身上，他看到了以前母亲的影子。

小香只能闭上了眼睛，她别无选择，她知道再多的哀求也打动不了萧伟的心，一个丫环能在一个王爷心中占据多大的份量？小香苦笑一声，端起药碗准备一气喝尽。哪知萧伟突然转过身，一巴掌打在小香的手上，药碗从小香手中滑落，“咣当”一声摔在地上，黑色的药汁洒满一地。

萧伟这个惊人的举动令小香和沈潜都大吃一惊，小香顿时省悟过来，扑入萧伟怀中喜极而泣。萧伟的举动代表着她和腹中的胎儿在萧伟心中还有着一席之地，怎不令她惊喜万分。沈潜呆呆地看着萧伟，此时萧伟的眼中闪烁着火一般的光芒，他是知道萧伟母亲缘故的人，从萧伟的神情他霎时读懂了萧伟心中的念想。萧伟是把小香当作了从前的金兰，把自己当作了小香腹中的胎儿，历史又在重新的演绎。沈潜没有再劝说，即使劝说他也知道无法改变萧伟的决心，谁也不愿意看到另一个自己受到伤害。

翌日一早，萧伟几乎倾其所有，准备了一大堆礼品，与于顾影同乘一辆马车，在金离率领的王府侍卫的护送下，声势浩大地偕同王妃省亲。萧伟仍旧易容成那副病态，与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于春听到女儿回府探视也很高兴，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不管相貌品性如何，异常的疼爱。当初于贞贞为了萧震的利益，更好地控制静王萧伟，把他的宝贝女儿嫁入静王府，他是一万个不情愿。静王萧伟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无权无势，又不受皇上待见，偏偏又是个病秧子，还不知能活过几年。把女儿嫁过去，这以后不是让她守活寡吗？在于贞贞的严令逼迫下，他才不得不同意。

于春走到大厅的时候，于夫人早拉着女儿在问长问短，小香默默地站在身后。萧伟孤零零地坐在大厅一角，独自品茶。见到于春出来，萧伟赶紧站起身，走至于春面前拱手一礼，恭谨地道：“拜见岳父大人。”

于春淡淡地回礼道：“静王爷少礼，请坐。”

两人在大厅分宾主坐下，萧伟向金离一招手，金离领着王府侍卫将一件件礼品搬入大厅。萧伟笑着道：“小婿得知岳父大人这次出征舒阳凯旋而回，特备了些小小贺仪，不成敬意，请岳父大人笑纳。”

这些礼品虽然华贵精美，但于春哪会放在眼里，微微扫了一眼，“哦，静王何必这么客气。”

那边于顾影见父亲脸上毫无欣喜之态，慢吞吞地走过来，撒娇似的道：“爹，你怎么也不打开看上一眼，这些都是女儿亲自为你挑选，王爷见我喜欢，才买下来的。”说着扭糖似的靠在于春身边，还轻扯着于春颔下的胡须。

对于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于春是毫无办法，只得一件件亲自打开过目，其实也不过是些古玩瓷器之类。每打开一件，不忍驳女儿的面子，皆连声赞好。

于顾影偏着头问道：“是真好还是假好？”

“当然是真好，多谢女儿和女婿这一番孝心。”在于顾影撮合下，于春也改变了一些冷淡的态度，转头笑着对萧伟道：“王爷，小女被我从小惯坏了，以后还需多担待点。来，王爷，请喝茶。”于春端起了面前的茶碗。

这还是于春第一次对萧伟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只要抓住了于顾影，要笼络于春大有希望。“王爷，呆会儿留下吃顿便饭再走。”于夫人也笑着走过来，一拉于顾影的手，“影儿，让老爷陪着王爷聊聊，娘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陪娘去说说体己话。”

于夫人牵着于顾影的手走进了自己的卧房，后面跟着侍候的小香。一进房门，于夫人摩挲着于顾影的脸，有些心疼地道：“乖女儿，你好像瘦了些。那静王府虽说是个王府，但只是个外表好看的清水府邸，只怕吃穿用度远不如家里。”

“王爷对我还算不错，对我开了小灶，勉强过得下去，娘不用操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