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初春的悲苦 (2/3)

在等电梯时，李珍想着自己再去城中村租间房子住，也不在家里受这种气，但她又舍不得跳跳。这时王颜出门扯着李珍的胳膊，把她往回拉。

王颜：“外面很冷的，快回吧。”

李珍：“放开我。”

王颜：“我错了，这家是你的，跳跳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在电梯口又来了三位等电梯的人，李珍在王颜的推拉中回了家里。

当夜李珍睡在跳跳身旁她真的已失落到了极点，她看看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盼着他快些长大，没有母亲在身边也能活泼健康生活该多好，想着想着一个人靠着床背开始默默地落泪。跳跳翻了个身面向李珍怀里，惊恐地看着妈妈。

跳跳：“我听见我爸和你吵架，他打你了？”

李珍：“他没有打我。”

跳跳：“妈，你和我爸离婚了我跟你走。”

李珍：“如果我们重回城中村那样的房子住你愿意吗？”

跳跳：“我愿意，我们以前住城中村也很快乐呀！”

李珍：“你爸变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跳跳：“我爸再和微信一个女的聊天，手机图片里存了很多那女的照片。”

李珍：“你怎么会看见？”

跳跳：“星期天的早上你不在家我爸和我睡在一起，他让我看那女的长得是不是很漂亮。”

李珍：“漂亮吗？”

跳跳：“比你年轻,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孩。”

李珍：“你爸都跟她聊了些什么？”

跳跳：“那女的叫‘夏末秋凉’，你在你微信里搜‘夏末秋凉’看能找到吧？”

李珍：“叫夏末秋凉的人太多了，找不到的。那女的找你爸说话？”

跳跳：“我爸大清早问她:‘早上好。’那女的说:‘你找她说话吧。’我爸说:‘我不找她就找你。’还有”

李珍：“妈知道了，这‘夏末秋凉’是我和你爸以前上学时的一个老同学，快睡吧。”

从这一夜起，李珍开始了失眠。天亮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清早起来打开窗户她站在阳台上眼泪如窗外的雨水不停地飘散着。这天的王颜见李珍迟迟不去上班，来到她跟前看个究竟。

王颜：“大清早你哭什么？”

李珍：“今天爸过逝第二十一天了，按我们当地的风俗今天做子女的应该去给他上坟。”

王颜：“我们那里没有这个讲究，你不光是在哭我爸吧？”

李珍：“我是在哭你爸，哭他为何就不能多活几年。也在哭我自己。”

王颜：“哭你自己，你有什么好哭的？”

李珍：“你手机里存了多少‘夏末秋冰’的照片，她是谁？你为什么要存她的照片？”最近两年里，王颜的微信圈里从来都不存有李珍和跳跳的照片，他的手机图库里也很少。

王颜：“她说自己的手机内存小，让我先帮她存着。”王颜的这个谎说得实在太过低级。

李珍：“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王颜：“去年微信里认识的。”

李珍：“她丈夫呢？”

王颜：“她丈夫死了。”

李珍：“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王颜：“我怎么会喜欢上她？只是无聊时在微信里说说话。”

李珍：“王颜，我们都是成人了，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你下个工地还没有开工，天气预报这一个星期都是雨，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王颜：“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干什么？”

李珍：“我们回来的车票是单位帮订的，钱还没有给。我知道爸过世后你已没有钱，我这里只有5700元你把这些全部拿走，去找你那个‘夏末秋凉’，去和她生活上一个星期，觉得比家里好，你以后就不用回来了。觉得不合适，你就收心回来好好同我和跳跳过日子。”

王颜：“你神精病呀，我找她做什么？不就是和一个女人聊会天，你就哭成这样？”

李珍：“你去吧，这一个星期我不会打电话骚扰你的。”

王颜：“快去上班吧，你都乱七八糟的地想些什么？”

李珍说完自己心里想说的转身出门去上班，她不愿意和这个的男人呆在一个屋子里。工作能把它愁乱的情绪转移一些。

外面的雨比想像中要大，她没有带伞，疾步奔走着，迎着这冷风冷雨和自己没温度的泪水在这个初春里开始了生命里的悲苦。

这一天上班李珍都不在状态，中午的时候顾客较少。她爬在办公室桌子上睡着了，醒来仍是满面泪水，大家以为她生病了催着她早些回家休息，可她更愿意等到下班甚至更晚回家。

下班回家的路上，李珍仍想着早晨出门前两个人的对话。看到路灯下一个男孩在母亲的陪同下拍着篮球，突然意识到如果王颜出去了，跳跳一个人在家是不行的，慌忙中叫了辆出租车匆匆回家。

李珍进门见王颜做了四个自己爱吃的菜，菜还冒着热气。跳跳在一旁静静坐着。

王颜：“你妈回来了，快去给你盛饭。”跳跳起身去了厨房。

李珍端过饭低头吃着，一句话都不想说，觉得再说什么都是那么空白无力。

王颜：“工地上打电话了，安排我去陕北，后天一早我就走。”

李珍继续吃着饭，这顿饭三个人吃得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