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她”的脸 (2/2)

他玩世不恭地邪笑着：“旁人都知道我和枝宝情谊匪浅嘛。”

没等谢疏出言训斥，池故辛骤然抬脚一踹，沈木婴没有防备地朝清涧里一头扎了进去。他挣扎几下才坐起身子，早已落了满头满脸的水珠。

“呸呸呸！”沈木婴还吞了一口泉水，自觉那水不太干净，于是拼了命地呸呸呸。

池故辛冷眼瞧着他滑稽的举动，然后收回神道：“他说得有理。”

谢疏也沉思着：“那幕后主使在大理寺一夜后再没出现，但我们几人的关系、甚至同姜姑娘的来往，却可以被那人轻易知晓。”

他逐一望过几人：“在那人看来，我们五人其实就是一个阵营。”

“如若这两件事真的牵系在一起，那么詹琳这一步不过是试探罢了。”

那人可用含混的线索引出他们真实的反应，再将他们的心思一刀刀剥开看透，岂不是有抛砖引玉之效。

大理寺卿的反应显然证明了这一点。

大理寺天牢阴森厚重，好比一座偌大的地窖，潮湿水气把砖墙都浸得发黑，时不时可见绿茸茸的青苔从石缝里钻出来。

一中年男子脸色灰败地蜷在角落，好像地窖中等着秋后宰割的萝卜，沾着破碎的泥沫子。他终究不可能像掐不灭的青苔一样跃出缝隙，从这巨石垒成的牢狱中逃出生天。

男子无神的眼睛已然干涸，密布着猩红的血丝。

几道沉稳的脚步声响起，狱卒领着来人开了锁。

“梁呈。”属于少年人的声音响起。

男子视线之中踱入一双墨色聚云履，贵盛之人的威压徐徐施在男子身上，使得他愈发僵硬动也不能动。

梁呈，昔日风光无比的大理寺卿，眼下身处破败的天牢中，累累若丧家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