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现实与梦想 (1/2)

集市正门的傍边，竖着一块很大木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常见仙药的年份与价格。月心赫然看到绿灵菇草，初成药价——一百八十灵石。

“嗯。”慕桓应了一声，并没有十分惊讶。刚才苟老板给估的价，不到这里零头的一半。只有月心为此咂舌，怎么差这么多呀！

“你能看懂木板上那些字？”比起仙草的价格月心识字却更加令他意外。

“能啊，以前流浪到一个村子，蹲在他们私塾窗口偷偷学了一段时间。那教书的先生看我怪可怜的也没撵我。告诉他学生，如果不好好读书，以后就会像我一样变成乞丐。”她这故事编得，连阿冥都偷偷给她点了个赞。

崇生镇，鱼龙混杂之地。除了精于算计的生意人，为生计忙碌的普通人，还有就是刀口舔血的冒险者。这里什么都有，却独独没有教人识字的地方。慕桓不识字，以前的老慕头自然也不识字。

“慕桓哥哥，你怎么不把仙草拿到这里来换啊？”月心忍不住问。虽说吃人嘴短，两个包子就改口叫人家哥哥，阿冥不禁默默摇头叹气。

“这集市是那些冒险队回来做大交易的地方，小孩进不去，有专门的人看着门口，一两棵仙草他们怎么可能看得上眼。”慕桓无奈。

“可价格也差太多了吧，你就没想过换一家药铺试试。”月心觉得奇怪。

“不行的，其他药铺有人盯着，就是刚才追我那些人的同伙，没进门时仙药会被抢，换了灵石出门也会被抢，如果反抗就会被他们打得很惨。”慕桓眼中闪过回忆，以前估计吃过教训。

崇生镇的小乞丐活得连狗都不如。

从慕桓口中得知，今天追赶他的那群人，正是镇子里由十几个不良少年组成地痞团伙蓉虎帮。老大叫做蓉虎，为人精明做事十分狠辣，专干恃强凌弱的事。

他们除了不敢招惹那些修仙者的团队和镇上的大势，每个月都会从镇上的小贩店铺手中收取保护费用，如若不然就砸店掀铺扰得人家没法做生意。连乞丐碗里的一丁点灵石碎片都不会放过。而且他们身后不知还有什么势力暗中支持，连镇上监管执法的巡事，都视而不见。

“普通人怎么不团结起来教训他们？”怎么这些人都不懂得反抗啊！月心觉得奇怪。

“那蓉虎是个半步仙人的修者，已经到炼血后期。普通人哪里打得过他，更不用说他那些喽啰了，都是得到过他指点的，力气速度都比普通人厉害许多。”慕桓就算心有不甘，也无能为力。

“慕桓哥哥，你现在是什么阶段？”月心问道。

“炼骨圆满，所以扛得揍，跑得还算快。”

这还是以前老慕头活着的时候花了三百多灵石，求镇上一个至仙初期的铁匠教了几个月的成果。只是老慕头一死，铁匠自然不肯无偿教学，炼骨之后的炼血慕桓也就不得其法。

不过他听说是要服用一种特殊的炼血草才行。他年纪小，当人家伙计也没人肯要。他那微薄的收入，只够果腹，哪里够支持他修炼？炼肌、炼筋、炼骨、炼血、炼心哪一步都需要价值昂贵的仙草支持。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两人才终于走到慕桓位于镇北偏远的石屋附近。远远就看到石屋门口还站着两个有些眼熟的地痞，原本破败的木门已经被踢成了碎片。

“怎么追到家里来了。”慕桓心里有些发怵：而且月心还在呢，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认识，月心也会受到连累。

见慕桓有些发愣，月心拉住他小声说：“我们从后面绕过去看看。”

石屋本就破败不堪，墙壁上好有些裂缝，刚好可以窥探道屋里的情形。房间里已经被他们弄得全七八糟，刚才带头的少年，也就是传说中的蓉虎，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屋里唯一的木凳上，正在听小喽啰向他汇报。

“虎哥，听林六说那小乞丐在他那换了三十灵石。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吧，天快黑了。”原来诚芯斋的伙计和他们还有联系，月心和慕桓对视了一眼。

“苍蝇再小也是肉，忘记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蓉虎一脸不快。

“留两个人盯着这里，那小子三不五时就能搞到一些灵药仙草，肯定有秘密，苟老板说了，必须知道他和他那死鬼老爹到底是从哪里给弄来的，让他以后一根毛都捞不到。”说完蓉虎踢翻凳子，带着两人走了，却留下两个收下继续蹲守。

原来苟老板和他们也有关系，这下慕桓彻底懵了。

“他那价钱那么底，你还一直都把药材换给他，他怎么连一点活路都不给你留。”月心为此忿忿不平。

慕桓靠着墙壁瘫坐了下来，很是沮丧。从老爹死后，他就一直饱受人情冷暖，可这个镇上的人，无论是店铺的老板，伙计，街上的行人，路边的乞丐，甚至是这个破败石屋附近的邻居，眼睛里好像都只有一个利字。再也没人可怜过他，没人帮助过他。

从前老爹常对他说，在这个镇子里，只要能自食其力就能生活得很好，因为这片森林是个宝地。可从什么时候开始，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也还要被人所算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看着门，咋们进不去……”月心问话慕桓没有应声，却见他眼框有些泛红，肯定是被扎心了。

“月心，对不起，我如今罩不了你了，跟我在一起还会被连累，你一个人先走吧。”见他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破旧的钱袋，里面装着今天换来的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