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摸屁股 (1/2)

邵逢源之后离开户曹府往督府议事厅见陆元方，而与此同时，法曹府厅堂，被李闲派去找苏云瑞的平儿也随之返回。【首发】

平儿的事情办得很顺利，依照李闲的吩咐她在顺盛隆的铺面找到了视察生意的苏云瑞，然后将李闲吩咐的事情告知，李闲却是怀疑在怀圣珠坊与黄贵会面那两人很有可能便是之前敲登闻鼓鸣冤的所谓张阿珠的两个哥哥，这想法略微有些发散和天马行空，但从那日黄贵的反应，李闲觉得很有必要确定一下，许多事往往就是这样错综复杂，黄贵表现的的确不像一个普通邻人，李闲总觉得他很深入的牵扯到了张阿珠这案子中，他甚至有一个合乎逻辑的推测，就是黄贵很有可能是被陈正收买，在帮其解决张阿珠案的一些不可控因素，譬如张阿珠那两个哥哥。

这推测建立在李闲询问黄贵是否认为陈正杀害了张阿珠，而黄贵竟然回答他认为陈正只是为人粗豪，不致做出此等事情，这与他之前作证陈正屡次出言要杀害张阿珠恰恰构成了反差，但其实这也容易解释，最初黄贵作证时他极可能并未被陈正收买，而之后陈正找到他，让他将证供改口，商人重利轻仁义，他被收买也在情理之中，这点在他复述证词时也有反应，须知他最初作证陈正对张阿珠放言：“我早晚要杀了你这贱人！”，可这次他再回答，却成了：“我打死你个败家娘们！”，这种不痛不痒的言辞，可是大大降低了陈正杀害张阿珠的动机性，再从此扩延开，若那两个敲登闻鼓伸冤的真是张阿珠的哥哥，那黄贵依照陈正的指示收买他们，不要追究，也就越发合情合理了。

这一番推断的确没有什么具体的依据，所以李闲才让平儿找苏云瑞，务必将那两人挖出来，弄清楚是不是与黄贵有关系，若是，那从后向前推，一切便真的合乎逻辑了！

若能证明陈正收买黄贵改证供、贿赂或者威逼苦主撤诉，那陈正的罪名便几乎可以坐实，这样萧执便是再跋扈，也无话可说，李闲便不惧与其正面冲突，更不惧落入李千里一干人的圈套，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可以光明正大处置陈正，博佳人平儿一璨，再多理由也抵不过最后这点的。

这时平儿返回自然也带来了苏云瑞初步打探到的一些消息，苏云瑞未发迹时混迹过各种行当，与广州鱼龙混杂的各行会乃至绿林游侠都有来往，平儿把李闲吩咐的事情一说，他立马便让人吩咐下去，各佣行、牙行、帮会、组织顿时被调动起来，这其中也有苏云瑞不惜工本悬赏重金的缘故在，所以平儿只是在苏云瑞那里稍等两柱香的时间，便有消息传回，黄贵近日的确与两个外地来的男子有交往，更进一步的消息是，有人的确见过那两名男子到南海县衙敲登闻鼓鸣冤，那两人果然是张阿珠的哥哥，唯一美中的不足的是暂时查不到那两名男子的落脚点，需得一些时间，平儿便是把这些消息带了回来。

李闲闻听平儿说完，精神大振，跃然而起道：“果然被我猜中了！黄贵果真有问题，他被陈正收买几乎可以认定了！”

平儿也是激动，少爷的一番推想在她看来也是再合情合理不过，如此的话，便几乎可以断定陈正就是杀害张阿珠的真凶，只是，这真凶却是到现在连认尸这必要且应该的步骤都无法做到。

吴世友和胡万民的遭遇平儿也已经知道，虽然明知道那是故意为之，可她也清楚，如果少爷带人去拿陈正，极有可能面对的也是同样情形，如此，她该让少爷为此冒险吗！

李闲看出了平儿的迟疑，但他亦清楚，迟疑归迟疑，平儿更希望能见到一个张阿珠冤情得雪，而他自己又安然无恙的两全其美的结局，而目下他自认为这是很有可能做到的，如此一想，他上前拥住平儿，轻轻搂进怀里，柔声道：“平儿放心吧，少爷已经让邵曹府去找陆元方批复调动督府捕役的曹符，这样一来可以试探一下陆元方对我支持到什么程度，再则，有这陆大都督背书，我带人缉拿陈正更加底气十足，与萧执冲突起来也不会吃亏，所以平儿放心吧，少爷定会还张阿珠一个公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不信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也敢公然对抗律法！”

平儿感觉到少爷言语中充盈的自信，加之本就有着盲目的信任，心中担忧便也暂时抛下，眼眶含泪依偎李闲怀里，此时的小妮子从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庆幸，能有少爷让她依靠，真的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恩宠了！

时间便这般流逝，很快，曹府邵逢源返回，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十多名直属都督府的执刀捕役，不用说，陆元方已经批复了李闲的调动公文，而邵逢源也带回了陆元方对李闲这次请示的第一手反应。

在看到曹符公文后，陆元方没有惊讶，只是沉默了稍顷，然后对邵逢源道：“看来你家大人是铁了心要摸老虎屁股啊，也罢，你转告你家大人，这次本官支持他，但你也向他转告，过刚易折，做事非只有蛮干硬冲这一途，有时候适当转圜手段才是智者所为。”

这便是陆元方对李闲这次决断的态度了，摸老虎屁股，适当转圜手段，陆元方无疑表示了足够的诚意和支持，到这程度，李闲也不再去想陆元方会图谋他什么了，那已经超出他的想象范畴，总之不管怎样，主动权握在他手中，不管陆元方想干什么，他到时尽可装疯卖傻拒绝，而在此之前，却是得好好把这便利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