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论起名的重要性 (1/2)

当我被注入灵魂的那一刻脸上只有一种表情，只有一种情绪——笑。

可她却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我没看过她哭笑，也没看过她说话。她的父母千方百计地想让她开口说话，但都无济于事。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有问题啊？都已经四岁了，幼儿园里其他的孩子都已经会背唐诗了，可她连声妈都不会叫！”

“不可能啊，出生那会儿不是哭的好好的吗，你也别太担心了，大夫说她只是自闭症，总会好的。”

我听到她父母这么说。而我则被她拥在怀里，上了楼。

她的房间里都是玩具。听说玩具对于自闭症的孩子有帮助，所以买了很多，满地都是。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和她房间里的玩具相处得很好，每天她上学后我们就一起玩、聊天，虽然不能走出房间出去走动，但是一点也不觉得烦闷。可是我们也知道，当门“咔嚓”一声响后我们就得规矩了，我们的秘密是不能被知道的。这时她总会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后面跟忧心忡忡的妈妈。

她一定是个哑巴。我这样想，不然没有一个人类会像她那样没有生命力。

她的生活的确没有色彩。每天准时起床，面无表情地整理完毕后去学校，然后面无表情地回来，要么就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发呆，要么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然后再面无表情地下去吃饭，吃饭也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然后上去睡觉，再面无表情地去上学，下午再面无表情地回来，要么继续发呆，要么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且大多数都是她妈妈讨好似地拉着她看的，然后面无表情地吃饭，一声不吭，再然后面无表情地洗澡、刷牙、睡觉。第二天又是如此。

她比我更像一只木偶。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不抛弃我就好。

一天早上，她照常出门后我们又开始活跃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正当我讲得正起劲的时候，她突然破门而入。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前一秒还在讲话的我惊讶地看着她，她也是这么看着我的。

头一次，看见她露出人类的表情，眼底再也不是黑夜里的森林。哦，原来她不是木偶啊。

“原来你会说话！”她跳了起来，用手指着我，满是惊奇。她第一次有了笑颜。

“原来你也会说话……”我居然就这么情不自禁地说话了……她看起来很也能开心，就像孩子第一次看见大象时的笑，她跑过来抱起我，我拼命挣扎，但我的力气不如她的大。她左右折腾着我，拉拉我的头发扯扯我的手脚。

“原来幼儿园里的小朋友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会说话！”

什么东西？我听不太懂。她也不管我懂不懂，抓着我跑到走廊上对着下面的妈妈喊：“妈妈！你快看它会说话！”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我。

当时妈妈正在泡茶，手里捏着一只茶壶，里面盛着滚烫的开水。她听到脚步声往上看，当听到她女儿说话的那一瞬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手一松，茶壶掉了下来，滚烫的开水溅到了她的脚也没反应，只是捂着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有闪烁的水。

那是什么？人的眼睛里居然会流水？为什么要流水啊？流水代表什么意思？

突然妈妈朝着一边大喊：“孩子他爸！你快过来啊！我们的女儿说话了！她说话了！”妈妈指着我们激动地说。那个男人也快步走过来，站到她妈妈身边，抬头看着我们。完了完了，秘密要泄漏了。

“爸爸！你看它会说话！”见妈妈没有反应，她继而转向爸爸。

喂喂熊孩子你还是继续当哑巴吧！

那一整天她都被她父母抓来盘问了，而我也知道了有一种假期叫周末。当时她一直戳着我想让我说话，一直咬定我会说话，但她父母不管，只要她好，哪怕是遇到鬼也没关系。

对话一直延续到晚上，她的父母很是开心，都不出门了，做了一大堆东西，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还是有点患得患失。

终于，她打开门，匆忙地把门锁好之后跳到了床上，有些不悦地问我：“刚刚我叫你，你为什么不跟爸爸妈妈说话？”

那种情绪名为生气。那也没办法啊，大人们是不可能看见灵的存在的，只有心思单纯的孩子才能看见的，所以在大人们的眼里，玩具就是玩具，只是一个不会说话、没有血肉、没有痛楚的东西而已。

“因为这是我跟你之间的秘密啊。”它只能这么说。她现在是小孩子，是心思最干净的时候，所以才能看到他们，听到他们的声音。等她慢慢长大，心也会慢慢变脏，就会渐渐听不到、看不到他们。到时候也许会把这个当作笑话吧。所以现在只有等了。

她似乎开心了，低声说：“你只和我说话吗？”

“是啊，我说话的秘密只有你才知道哦！这是我们的秘密，所以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哦！”我哄着。

“嗯！”她大力地点头，“小希跟你是朋友，朋友不会背叛朋友的！”

朋友？还真是爱套近乎。

“你叫小红好不好？”小希睁着大眼睛问。

我被雷得外焦里嫩，笑着念叨着这个名字：“小红……小红……小红……”qaq……

“你喜欢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因为小花已经有玩具叫了！”

“为什么？”喂喂赶紧叫你爸买本书吧！

“因……因为也有人喜欢这个名字……”谁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