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华山山贼 (1/2)

“累、累死了，桓大哥，黄二哥，走慢一点好不好？”

一名外貌稚气未脱、即将弱冠的少年，气喘嘘嘘地跟在两名男子身后，此时春暖花开，终南山上一片绿意盎然、百花争艳，恰逢正午时分，暖日光辉洒下，一股暖意笼罩大地，也让奔波行走于山道上的三人挥汗如雨，气喘如牛。

一位四角脸、长相粗犷的男子停下脚步，神色有些不悦，回头喊道：“刚才不是停下来休息了吗？怎么？才一盏茶的时间，你这小子又喊累了？这么没用，怎么当捕快？”

一旁絮着山羊胡的男子，也停下脚步，开口说道：“黄明，奉由他年纪还小，当捕快没几年，既然他累了，咱们再歇一会吧。”

“鸿道！你也太袒护这小子了吧？”黄明发出抗议，但桓鸿道与徐奉由早就坐在地上休息，黄明不得已，也只好跟着坐下来。

桓鸿道拿出羊皮水袋，喝口水润喉，道：“黄明，奉由跟着我们到汉中办事，还爬了秦岭几座山头找人，寻常人早就吃不消，你也别这样责骂他了。”

“是啊、是啊。”徐奉由点头附和，黄明又是一声咆哮：“是个头！要不是鸿道替你说话，我早就敲你一记脑袋瓜子了！”说完，黄明伸手握拳，作势要打人。

徐奉由见到黄明握拳，吓得缩在桓鸿道身后，哀声叫道：“桓大哥，你看黄二哥又要打人了！”

“黄明。”桓鸿道皱眉沉道，黄明这才收起拳头，贼笑几声，“我只是吓吓他，谁知道他当真啊！”

桓鸿道望着四周景致，开口道：“我们已经来到终南山了，下了终南山，就可以回西安向布政司大人交差。”说完，桓鸿道收起水袋，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差不多该走了吧？再不赶路，回到西安天都黑了。”

桓鸿道迈步向山下走去，黄明与徐奉由连忙起身跟上。

桓鸿道三人沿着山道朝山下走去，原本四周一片青翠草地，逐渐深入树林，遮去暖阳，树荫下的阴凉让三人顿感寒意，连带行走的速度也变为趋缓。

一支飞箭，凌空划过，穿过重重树林，无声无息地射向桓鸿道三人。

“啊！”一声惨烈呼声，脚下黄土浮现斑斑红点。

“黄二哥！”徐奉由看到黄明中箭，吓得脸色发白，惨呼失声。

“我操！是谁不知好歹，竟敢袭击捕快！”黄明咒骂，右臂中箭，痛得他骂出市井粗话。

桓鸿道见冷箭袭来，惊觉不对劲，立刻绷紧神经，拔刀警戒，“奉由，顾好黄明，来者不善，要严加小心！”

徐奉由才当捕快没多久，一直跟在桓鸿道与黄明身边学习，没想到今日竟遇上贼人袭击，吓得徐奉由脸色惨白，牙齿打颤，连应声都应不出来。

桓鸿道举刀凝望四周，树林静得可怕，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树荫下阴暗森森，树木草丛遍布，不见二丈之远。

冷风呼啸，袭入树间，空气变得凝重刺骨，三人寻不到暗处的贼人，内心焦急恐慌，活像是被猛兽盯上，准备狙杀的猎物。

飕飕风声，箭如雨下，三人见冷箭飞来，急忙挥动手中大刀，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挥开，所幸除了先发的冷箭，三人并未被箭雨所伤。

“上！”一道呼声，四周传来沙沙步响，十几个面露恶相的男子，穿过树林草丛，将桓鸿道三人团团围住，几人拿着弓弩，其他人皆手握大刀，眼神透出强烈的憎恨，彷佛欲将三人除之而后快。

桓鸿道暗叫不妙，但表面仍故做镇定，高声呼喊：“大胆，你们不知咱们是西安府城的衙门捕快？”

闻言，其中一位持刀男子上前几步，瞪视怒吼着：“桓鸿道，我们找的就是你！当年就是你把头子抓走，害得头子在菜市口被斩，今天我们是来杀你，替头子报仇！”

四周男子纷纷高举手中武器，大声呼喊：“替头子报仇！替头子报仇！”

桓鸿道脸色大惊，认出其中几人，“你们……是华山‘夺风寨’的山贼？”

“不错！”男子手中的刀指向桓鸿道，愤恨说道：“若不是你跟同州捕快合作，擒住头子，放火烧寨，害得我们无处可去。我们跑来终南山躲藏，就是要伺机而动。今日老天有眼，终于等到你来，我们要将你和你的同伙碎尸万段、曝尸山野，替头子报仇，替众兄弟出口怨气！”男子说完，周遭山贼又呼叫应和：“替头子报仇！替大伙出气！”。

“可恶！”桓鸿道怎么也没想到，一年前听到的消息，竟是针对他而来，眼下黄明受伤，徐奉由未有经验又胆怯避战，就算奋力拼斗，也是凶多吉少，必死无疑。

“上！把他们全杀了！”带头山贼一声令下，十几个山贼持刀冲上前，包围三人，见情况危急，黄明折断箭杆，顾不得箭头还插在手臂上，忍痛提刀应战，右手一挥，将眼前冲上来的一个山贼挥得老远，左脚举腿一踢，将一旁的山贼踢飞。

“奉由，这可是生死搏斗！若是你怕了，你就没命了！”桓鸿道一面格开山贼的攻击，一面出声警告。

徐奉由见两名山贼围上，以往练的刀法什么的，吓得全然忘光，只是一直惊慌尖叫着：“哇！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手中大刀胡乱挥舞，虽无法击退山贼，却也让山贼无从下手。

“妈的！”黄明怒啐一声，大刀一挥，砍伤一个山贼的大腿，山贼痛得哀叫退开，这下让其他山贼见了，怒火上升，更多人围攻黄明，黄明右臂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