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两难之外 (1/2)

慕泠风站在长水居门前几欲敲门，踯躅不前，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敲门问了一声，推门而入，正对门的水流卿盘膝修炼，闭目无言，却比往常更为清冷。

慕泠风看着自己的师兄，永远都猜不透他的心意，“师兄，卢城已经被妖界祸乱，生灵涂炭，不出手恐怕……全城沦陷了……”

水流卿指尖微动，缓缓收力，显然刚才练功至深处，睁眼间是清淡，却多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情意，没有回答慕泠风的问话，静默了一下，慕泠风才叹息了一句，声音也放轻了些许，

“小白，还是没线索么……”慕泠风看水流卿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自从长昭仙人坐化之后，水流卿便承担着昭莱山的责任，更难脱身去寻白瞳。师尊的遗言是定要担起维护人间的责任，不要让妖魔霍乱生灵，而天界的施威，却更多的时候守护好昭莱，不要让妖魔攻打而上，破了昭莱，攻上天界。

天界更多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师尊的遗言更多是为了人间，二者虽有共通之处，可究其根本，其实难两全，况且昭莱山只剩下水流卿和慕泠风，即使水流卿功力深厚，却也难分身而处，况且，还有白瞳未找到……

人间妖魔横生滋乱，她又如何安然自处……他用灵力直接蕴感，几乎要搜遍人间，依旧尚未找到白瞳，而每次的寻之不得，都让他心中的不安强烈一分，这份感觉，千年未有，牵动着水流卿的神经。

这几日把师尊留下的功力修炼到了最后一级，却迟迟未能完全堪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迫切的需要灵力和功法，虽然他早已傲立三界，鲜有对手。

“今日我会把昭莱的结界再次加强，你留下来好好守护，我要下山，去卢城。”

水流卿清凉的声音突然开口，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慕泠风点点头，“师兄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誓死守护好昭莱！”

水流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似乎一切的交代，都在不言之中，只是有一个声音，让慕泠风自己都在尽力忽略，不愿去细想，师兄下山也好，至少还能顺路寻回白瞳，只是师兄对白瞳，即使清冷却还是有种微妙的感觉……

慕泠风想不到这里就赶紧压抑下去，这种对师兄的亵渎和违逆仙规的思想，绝对不能有，师兄怎么可能像自己一样对那个宫元羽……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守护昭莱才是现在的责任！

只是宫元羽把小白带走了不知道他们……！！！慕泠风摇摇头，嫌弃的捏紧了手里剑，别乱想了，看好结界！

水流卿慢慢收气，极为耗费灵力的又搜寻了一下人界，剩下的卢城和相邻的几座城池还未曾寻找，总有股力量冥冥中阻碍着自己的灵力感知这几个地方，此次自己直接下山，希望能在这几处找到白瞳，自己居然，也把责任放到第二位了，呵……

水流卿轻轻阖了阖眼，再次睁眼时，掌心已经静静躺着葵灯青玉，许久未有感应的青玉只有淡淡的玉泽，好像从来没有亮起过一般，并不知道盯着它的主人，浅淡的眼神里早已越发深浓，往事幕幕，萦思环绕。

青玉之上，一只渐渐清晰的白兔在上面蹦蹦跳跳，一挥儿变成人，一会儿变成兔子，水流卿嘴角轻然一扯，另一只手不由得伸上前去，一摸空那影像便全然消失了，这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幻影。

唇角抿起，透露出主人难以察觉的心思，眼中的柔光早已荡然无存，清冷的面庞竟然带着深刻和棱角，千年的镌刻，第一次从内而外，细细倾泄……

慕泠风正施法守护结界，感知周围异状，陡然一个灵力反弹，让她差点支撑不住，明明是维护结界的灵力，与自己相同，为什么带着这么强大的反攻力，却又在瞬间消失，慕泠风确定这绝对不是外界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师兄修炼到了顶级所焕发而出。

再无异状后慕泠风也不愿去打扰师兄，便继续施法守护结界。

水流卿去卢城之时，越接近，居然那股不安越强烈，即使以前和再强的对手作战都未曾如此，而那阻抗自己的力量也在加强，却总是无法确定具体位置，水流卿眉心蹙起，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卢城上空早已妖弥漫，透过妖气水流卿甚至能看到城中的人类所遭受的惨状，尸横遍野，偶而存活的也大多被妖类吸干了精气，或者等待着被妖魔直接食用，昭莱仙山的责任是守护人间，水流卿也是一直被长昭仙人如此教导——虽然他并未有长昭仙人那般悲天悯人的强烈恻隐，千年的责任灌溉还是让他眉间一冷，白衣骤起。

在上空挥手聚集灵力，食指轻点，率先点散了遍布城空的妖气，没了妖气的庇护，城中的群妖群魔立刻发觉了异样，却无法找到是何人所谓，也无力重新凝聚妖气，纷纷去找各自的头领上报，引起一股不小的骚乱。

侵占下卢城的是三位魔界护法和四大魔史中的一位，以及妖王的一位手下——火狼妖。魔史早已离开，只留下火狼妖和三位魔史正在商讨瓜分之事，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妖气散尽他们也第一时间感觉到，本以为是哪个除妖师不自量力前来捣乱，并未当回事，直到手下各路妖魔前来报告，他们出去观察才发现，事情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因为他们也无力重新修复妖气。

四人震惊，随即大怒，冲上半空破口大骂，便要寻出挑衅之人，四人合力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