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背上流血 心中无痕 (1/5)

几座茐茐茏茏的山前，几句简单的言语之后，那浑身乌黑还散着重重黑气的黑袍者将芦花纪扶起，正准备离开此地时，芦花纪却对那人道:“宴桃花此女已归附了冯雪凌，若不杀她，恐成后患！“

那人却大笑道:“大哥经此一役，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连这样一个红尘女子也放在了眼中。”见芦花纪还是不放心，遂道:“也罢，我便再给她一拳了了吧！”言毕走向宴桃花，一句话也不说便向她发出了一记黑拳。宴桃花自思此人武功了得，左右逃也是逃不掉的。怒腾腾地盯着他，只因他连一句话也不说便要杀了自己，藐视之心昭露无遗。拳横之际，忽然她身后的林中爆出了一声龙吟，随即是一掌“擒龙望月”对了那黑衣人的墨拳。那人受了这一掌，被逼退了三五步，而冯雪凌也被震得退倒在地上，宴桃花忙来扶他时，他早已一口血吐了出来。

那人笑道:“好一个昆山玉鉴掌！莫非足下便是声名鹊起的冯雪凌！”冯雪凌在宴桃花的搀扶下缓缓起了身来，问道:“想不到芦花纪还有这样的帮手，你是何人，竟有这等拳劲？”

那人道:“我名曰魏荣闼！记住了，从今往后，这三个字，哼哼！将成为你的噩梦，你们的噩梦！”

冯雪凌思量片刻，问道:“原来是魏夫人的夫君，交阯国的国舅。”魏荣闼笑道:“没错，不过，我听说拙荆如今却在你的手里！是也不是？”冯雪凌笑道:“是倒是，不过如今她已经不在我手里了，而是出家为尼，为她那执迷不悟的哥哥和凶狠歹毒的丈夫向佛祖赎罪去了。”

“什么――？”魏荣闼和芦花纪几乎同时恶狠狠地怒叫了一声。

冯雪凌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听说贵国本就是阿弥陀佛的天下，僧众如云，佛塔漫布。如今，尊夫人放下了屠刀，一心向佛，无论是在交阯还是在我大宋，不都一样吗？不知两位，因何有如此浩怒？”他深知此二人对佛教，甚至对和佛有关的一切都深恶痛绝，如今魏夫人却跪在了佛前，虽然不知道他是否撒谎，但都足以让他们恼羞成怒了。冯雪凌见他们不肯轻易相信，便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扔给了芦花纪，魏荣闼更是吃惊，急忙与芦花纪打开一看，果然，这是封与世隔绝前夜的笔记，而且也确实是魏夫人的亲笔。冯雪凌拿到此信已有些时日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很好的机会将他交给芦花纪和魏荣闼，也好狠狠地扎扎他们的心。如今，虽然不算是绝佳的时机，但迫于无奈，只能先扎扎他们的心了。

“我芦花纪与交阯佛教斗了大半辈子，没想到，我的妹妹竟然……”

冯雪凌一边看着，一边暗暗地运功，为了拖延时间，他又道：“魏夫人好歹是雪凌的半个师父，她的选择，她的决定，我不知道二位因何便觉得是奇耻大辱！长伴青灯古佛，一心空彻，这可是雪凌很向往的日子啊！真……真羡慕她！”见魏荣闼恶狠狠地看向他，大有立刻杀他之心，他又忙道：“芦花先生，魏国舅，雪凌一直不明白，在之前，我还真不清楚你们凭什么就那么地相信那个人，认定他就能够保魏夫人和芦花姐妹的性命？你们看，如今，令妹和尊夫人都出家，还得由我这个死敌来告诉你们！哈哈！可笑啊！你们不觉得越来越可笑了吗？”魏荣闼张口正要说，却猛醒悟道:“他这是要套我的话，以查出竹溪山的内奸，险些竟上了他的当。此人苦战了三天三夜，如今接了我这一拳后还能润面和声，当真不简单。”遂道:“听闻冯公子不但武功盖世，还聪明得很，老夫这一路上，都是踩着你的传奇来的。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士无虚也！不过今日很是不幸，只要本座再发一两拳，你和那小美人儿就必死无疑啊。”又佯叹道:“可惜了，可惜啊！你我初次见面竟已到了这生死的结局。”

冯雪凌看了看宴桃花，微微一笑，道:“桃花妹妹，我对你不住，更对师父不起，害得你今日也要陪我送命了，魏老贼本不足惧，奈何我已与芦花纪酣斗了三日三夜，不食不饮不歇，而这老贼以逸待劳，功夫又不在芦花纪之下，所以，我只怕……救你不得了。”

宴桃花望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用紫红的衣襟轻轻拂去他唇角的血渍，竟满心欢喜道:“你叫我妹妹？只因……我是她的女儿吗？”冯雪凌点了点头。她又道:“也对，似我这样的女子，哪能再有什么奢求。桃花妹妹，我喜欢你这么叫我，这是我听过最美的呼声，最好的赞美。”忽然泪珠滚滚而下，道:“可是……你总以为自己对不起别人，总以为自己欠了别人，其实，你何曾欠了别人什么，还了的还少么！倒是别人欠了你犹不自知。如今日。若不是我偷偷跟着，你也不至会接上魏荣闼这一拳。是我对不起你！”

冯雪凌笑道:“什么欠不欠的，左右要死在这里了，还说那许多做什么。”

宴桃花忙拭泪道:“是啊！不过桃花很是荣幸，能与你死在一处。”

魏荣闼叹道:“哎呀呀！老夫都感动不已啊！哼哼！你两个休要再卿卿我我的了，本座还要远行，懒得听呢！且受拳吧！”

冯雪凌却又哈哈笑道:“魏荣闼呀魏荣闼，若非冯某与他一战消耗过巨，而之前又救了几个人，哼！我命由天由我不由人，今日非但你杀我不了，你的生与死也未可知！奈何而今虎落平阳，只得任你宰割了！”

魏荣闼一听，黝黑的脸上跳出